有些科学家认为,地球生命的胚胎,是来自外太空,由彗星携带着,当彗星撞落地球表面时,便给地球表面死寂的原始环境,增添了原生物质,再逐步发展成复杂的生命体。近期大力提倡这个“慧星播种论”假说的,首推英国的霍耳(F.Hoyle),支持他的学者,还有一位印度裔的天文学家威拉马星格(C.Wickramasinghe)。霍耳在20世纪40年代提出“稳态”(SteadyState)的宇宙论,不获支持;威拉马星格更曾在1981年底,当进化论面对创生论(Creationism)挑战时,在公开场合发表意见支持创生论。提出这些资料并非要将霍耳和他的支持者描绘成专门唱反调的学者,反而强调了霍耳和他的理论遇到的困难。
霍耳认为,正如原始地球的海洋,充满着有机物质,为进行有机化合反应提供条件,彗星一样可以成为生物化学反应的地方。霍耳采纳了“脏雪球”(DirtySnowball)的彗星模型,推论彗星在太阳系形成的切期,吸附了很多含碳的有机化合物。然后,彗星与彗星的互相碰撞,和彗星内部的放射性同位素,提供足够的热能,溶解原本为冰状的彗星核心,让有机化合物能够在较和暖的液态环境中,进行随机的化合反应。就是这样,彗星内部便出现了生物的胚胎,同时受着彗星外面仍然凝结的表面保护,免被太空中的真空和严寒破坏。霍耳推论,就在40亿年前,就有这样一颗带着生命素材的彗星,冲入原始地球的大气层,向着地球还未完美成形的表面直撞下去,地球上生命的故事,就由此展开了。
霍耳的推论惊人之处,还不止此。彗星既能为地球带来生命,也能威胁地球现存的生命。彗星能孕育出生命,在40亿年前将之赐予地球,当然也能继续孕育生命。这些简陋的生命体,可能由彗星带到地球上来,或因彗星一边运行、一边留在轨道上的微尘,陨落地球表面而来到我们的世界。这些对我们地球生物算是陌生的生命体,形式就像一些过滤性病毒,霍耳也就大胆假设,这些“彗星病毒”,无论在时间上或结构上,都和我们这些高等的地球生物脱了节,反过来说,地球生物对于这些“彗星病毒”也没有了抵抗力。霍耳说,一些流行疾病,好像感冒、伤风、天花和植物、牲畜感染的病症,正是由这些“彗星病毒”造成。
多么耸人听闻的理论。霍耳更认为,著名的哈雷彗星,将两种流行性感冒的病毒带来地球,分别引起1957年世界性的流行性感冒、1968年的另一次感冒泛滥。当然,这些“彗星病毒”并不一定要在彗星出现在地球上空中才降临,而可以随着微陨尘降临大地,而在降落到大气层较低部分时,也会被气流或水分带动,分布到世界上不同区域。根据霍耳的推理,天花虽然从地球上消失,但这只是暂时的平静,几百年后天花又会在地球表面肆虐。
霍耳的“彗星病毒”理论,可谓从一个新的角度,考虑彗星与生命起源相演化的关系,同时语出惊人的霍耳,也明白到自己提出的理论要站稳阵脚,尚要解答很多难题,其中之一,就是彗星上的病毒(假如真的存在),又如何能吻合地球生物细胞里那进步而复杂的基因,而引致发病呢?依附在微陨尘的病毒(假如真的存在),又能否捱得住飞越大气层时磨擦产生的高温呢?正如美国的米勒和另一位研究生命起源的学者奥吉尔(L.E.Orgel),在“地球生命的起源”(TheOriginsofLifeontheEarth)一书中指出,“当彗星浓缩成一固体行星时,它可能常常同地球碰撞,也可能使地球增加相当数量的碳化合物……但不是所有原来存在于彗星中的有机物都能幸存下来,因为有些物质在冲击中被高热分解了。尽管彗星头的化合物正是(在原始地球上)形成生命的那些物质,但是把生命起源中的重要作用归因于彗星的合成,看来正当理由很少。”不过就是异想天开,也替生命的起源提供了另一种想法。
总而言之,传统的生命自然地发生于地球上,和霍耳的“彗星播种说”并不互相排斥;在地球过去的45亿年历史中,或许有一颗、甚至多颗彗星,猛然撞击地球,从而以另一种方式影响生命的历程。